沈時霆的目光變了變，失去了之前的平靜，「你果然還對我有些印象，但為什麼要這樣針鋒相對？」
「你記得曾經的事情嗎？」
看到沈時霆因自己的話產生幾分波動，宋晚勾了勾唇角，「很明顯，我不記得了，現在也不想記起和沈先生的過往……看起來我們曾經非常不愉快，如果是我對不起沈總，沈總大可以藉機忘了我。」
說到這裡，宋晚點了點自己心臟的位置，白.皙的指尖落在正紅色的禮服上，顯得格外顯眼。
「但我的心臟告訴我，是你對不起我。」
沈時霆皺了皺眉頭，宋晚站起身，居高臨下地看着沈時霆，禮貌性地點了一下頭，「雖然這次到華國確實是在做客，但和沈氏的合作也要仔細推敲一下，我們兩方才能放心下來。」
「最近幾天可能要叨擾了。」
說完，宋晚轉身離開了角落，只留下沈時霆坐在原處，看着她的背影默默攥了攥拳。
「沈總，怎麼樣？」凌霄見宋晚離開了才上前幾步，「小陸總和您說什麼了？看小陸總的表情，不像是什麼都沒想起來，小陸總不會是裝的吧？」
沈時霆搖了搖頭，「她是真的不記得了，但她應該知道自己失去了記憶，只是不想回憶起來……現在江晚晚很抗拒我。」
凌霄撓了撓頭，這倒也是意料之中——在凌霄的印象中，江晚晚一直都很喜歡沈時霆，就算沈時霆站在局中看不出來，凌霄作為這個局外人，也是看得最清楚的。
就算失憶了仍然殘留着關於沈時霆的記憶，也是很正常的。
「不管怎麼說，只要小陸總留下來，遲早都會想起來的。」凌霄安慰道，「仔細想想小陸總忘記了曾經的事情說不定也是好事呢，沈總難道不想趁着小陸總沒有記憶的時候對她好一點嗎？」
沈時霆皺了一下眉，「怎麼說？」
凌霄看着沈時霆不開竅的樣子，無奈地搖了一下頭，湊到沈時霆身邊，道「您現在對小陸總好一些，小陸總自然會對您有好印象啊！」
「說不定還沒有恢復記憶就重新愛上您了呢，等到恢復記憶之後，不就是順理成章地複合嗎！」
聽了凌霄的話，沈時霆有些遲疑。
江晚晚不像是那種會被甜言蜜語輕易說服的人，更何況現在沒有記憶的「宋晚」，看起來很有自己的主見，也很成熟——最重要的是，現在這樣的宋晚，也並不喜歡他。
有些頭疼。
沈時霆直覺現在的這個「宋晚」，只會比江晚晚還難對付一百倍。剛才宋晚說要好好推敲一下合作的時候，沈時霆莫名覺得自己看到了江晚晚剛從帝都回到寧城時的樣子。
——好像要刻意刁難沈氏的樣子。
看着江晚晚在不遠處的身影，有認識江晚晚這張臉的人，已經十分驚訝地看向沈時霆了，另外一些不知道江晚晚身份的人，也在感嘆於江晚晚的美貌。
沈時霆回過頭，忽然覺得江晚晚這次回來未必就是好事。
從最開始看到江晚晚「死而復生」的情緒中脫離出來，沈時霆皺了皺眉——在這半年裡，鳳棲梧非但沒有收斂，反而開始在帝都和寧城開始了一些大動作。
江晚晚的死去像是讓鳳棲梧失去了最後的理智，也沒有了偽裝的理由，造成的死傷無數，惡意斂財、打壓其他公司，使很多人破產，甚至是家破人亡。